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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宋洋中国商标杂志
印度尼西亚(以下简称印尼)是世界上最大的群岛国家，在东盟国家中经济总量较大，也是中国一带一路战略中东南亚重要的贸易国之一。自2015年以来，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在印度尼西亚投资开发市场，对商标注册和保护的需求逐渐增加。但是，鉴于印尼特殊的先公告后实际审查的商标注册制度及其特殊的国情，近年来印尼第三方恶意抢注中国公司商标的侵权事件频频发生，给很多中国企业的商标权保护和市场发展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从中国企业在印尼商标权保护的角度，简要阐述了印尼的商标制度、恶意抢注的发生以及中国企业的合理对策，希望能为相关中国企业在印尼寻求商标权保护提供一些思路。
一、印度尼西亚商标注册程序简介
自2016年《印度尼西亚商标法》修订以来，印度尼西亚的商标制度是先公告后实际审查的制度。2016年以后提交的商标申请，将在申请提交后进入公告流程。公告期为2个月。公告期内没有异议的，进入实质审查流程，实际审查一般需要8-12个月。
实质审查部分的内容通常从绝对理由和相对理由两个方面进行审查。绝对理由通常是指商标是否显著，是否存在虚伪、欺诈等违法事实，以及其他不能注册的法律规定。相对原因主要是指是否存在在先近似商标，包括申请中在先商标等其他在先权利。符合上述事项的，发出优先拒绝通知书，商标申请人应当在30日内予以答复。申请人不答复或者答复理由不被审查员接受的，将发出最终拒绝通知书，并在三个月内向商标上诉委员会提出上诉，否则最终拒绝通知书生效。
印尼对商品适用尼斯分类，对商标显著性的审查比较常规，很少因缺乏商标显著性或商品修改意见而被拒绝。在印度尼西亚的商标申请实践中，最常见的拒绝是对前面引用的商标的拒绝。在印尼单一国家申请的，印尼商标局在第一次被驳回时不会出具部分驳回，而是直接驳回所有商品的商标注册申请。如果引用的商标仅与申请该商标的某些类别的商品相似，可以提交复审和论证。如果论证成功，官方将对部分商品发出最终驳回，而申请商标将直接被核准注册在审查员认定不相似的商品上。在马德里申请指定印度尼西亚的情况下，第一次驳回可以引用以前商标的部分驳回。对于此次部分驳回，如果申请人未能在期限内委托当地代理人进行回复，印尼官方将对该商标的所有商品出具最终驳回，这也是印尼近年加入马德里体系后的新做法变化。
另外，如果一个企业商标在印尼申请过程中被引用量过高且难以克服的在先商标驳回，由于印尼不接受共存同意书，一个常见且有效的措施是与被引用商标的所有人进行和谈，讨论购买和转让该商标的可能性，并向官方提交转让协议以克服驳回。由于印尼很多商标都是个人申请的，只是作为囤积商标的手段或者用于个体工商户的小规模经营，在这种情况下通过协商购买是可行的，支付的对价也不会太高，可以更好的维护企业的利益。
二.实践中的恶意抢注及对策
由于印尼商标恶意抢注严重，中国企业在印尼经常遇到商标恶意抢注的情况。抢注者可能是当地仅恶意囤积印尼知名企业商标的个人，也可能是中国企业在印尼的关联公司、代理人及相关个人，或者是了解展会企业概况的相关人士利用企业宣传资料上的商标标识进行抢注，案例很多。注册商标可能与原商标完全一致，也可能作为假冒商标与原商标高度相似。针对以上情况，在申请注册商标注册的不同阶段，具体措施和维权成本也有所不同。
首先，如果企业本身在印尼没有在先的商标申请，如果遇到当地个人进入印尼市场后只恶意囤积知名企业的商标，可以与抢注者协商购买该商标，既可以保护权利，又可以获得在先的申请权或提前注册权，同时降低企业自身的商标申请被引用的抢注商标驳回的风险。
其次，如果企业不愿意和谈，或者和谈失败，建议企业在两个月公告期的黄金时间内及时提出异议申请。即使在印尼没有在先权利，如果企业注册较早，在国内广泛使用，异议成功的可能性更高。这样，权利可以通过行政程序及时得到保障。在提出异议的同时，建议及时提交新的申请，防止第三方在此期间介入。印尼异议的审查程序与国内基本相同，需要10-18个月。
如果已经过了域名抢注的公告期，企业很难在实体审查阶段采取有效措施打击域名抢注，因此可以考虑向印尼当局提交“非正式异议函”，称域名抢注是恶意抢注，而企业是商标的真实权利人。但是，审查员是否接受这种非正式的异议信，取决于其自由裁量权，异议信不具有强制或证明效力。此外，如果恶意抢注者同时抢注一家企业的多个商标，或者已经生产或销售商标侵权产品，该企业可以考虑向抢注者发出律师函，以示警告和施加压力，并为可能的后续和谈提供谈判筹码。同时，也是后续诉讼赔偿请求中已经主张侵权的重要证据。
注册商标注册成功的，以三年未使用为由，认定该注册商标无效或者予以撤销。印度尼西亚的商标无效和撤销程序属于法律程序，成本高、耗时长，不利于企业市场的发展和企业自身利益的维护。
如果企业能够证明商标抢注是恶意的(a .提供商标在世界其他国家注册和使用的证据，主张企业商标是驰名商标，企业是该商标的物权人；或者b .声称该抢注者与该企业有关系并能提供相关证据(如与该抢注者有业务关系的书面文件)，则抢注商标无效的成功概率略高，商标无效程序主要是向印尼商事法院提起诉讼，审理期限约为8个月至1年，可在收到判决后14天内向最高法院提起上诉。另外，由于印尼的商标无效程序不能同时主张赔偿，企业需要再次提起民事诉讼要求侵权赔偿，维权成本较高。
企业难以证明注册商标所有人恶意的，可以以连续三年未使用为由撤销注册商标。与国内程序相比，印度尼西亚撤销程序中的举证责任在于撤销方。因此，在提起撤销诉讼之前，应提供详细的市场调查报告。。鉴于印尼由一万七千多个岛屿组成，市场调研的难度可想而知。因此，一般情况下，不建议企业贸然提起撤销诉讼。
虽然商标抢注在不同的情况和阶段有相应的补救措施，但商标权的超前布局是摆脱被动地位的最佳选择，保护更加全面有效。近年来，大量中国企业走出国门，逐渐面临区域性带来的知识产权保护差异。随着企业知识产权保护意识的提高，许多企业逐渐开始关注市场前的商标布局。他们也希望在中国企业和商标代理机构的共同努力下，尽可能杜绝恶意抢注之风，最大限度地保护中国企业的商标权。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作者:北京集佳知识产权代理有限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