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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商标品鉴如花如梦的生活

时装佳丽们置身的空间，或宽敞洋房，或欧式庭院，或亭台水榭，老广告、老商标上女人的生活就是在现现在也会让不少人羡慕。洋房里是豪华考究的家具，浮华雍容的气息，舒适闲散的仪态，还有光彩夺目的挂画、壁炉、吊灯、盆景、书架和爱犬......对了，沙发间当然倚坐着一位翘着二郎腿的旗袍淑媛，她修长的手指夹着长嘴香烟，朱唇微启，双眸似水，想笑又笑不出的样子。辛亥革命以后，城市女人认为西方的生活方式是社会进步的方向，于是大加模仿，就像商标画中的那样，洋房、洋服、洋餐、洋酒成为上层社会女人追逐的目标。画中的女人和生活对于一般阶层的普通女子可谓梦想，那对于“三间土屋一爿炕，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广大农村市场呢？简直就是仙境！不足温饱的妇人们想象不出同一片蓝天下咋会有如此这般的生活。天堂也好，梦幻也罢，广告和商标的发行渗透却是相当广泛的，想象的真实有时也会让苦日子多了几丝甜美。她们偷偷把漂亮的画纸“收藏”起来，这也许是当今老商标常从农村市场流出的1个原因吧。如画中生活的女人是城市的“小资”一族，身处在奢侈、浮华中，为了她们的追求，不惜一掷千金，浪费严重。家居的沙发上是绣花的靠背，床上是绣花的帐幔，桌上是绣花的桌围，灯罩上还有花，衣柜上雕花，墙纸上印花，瓶子里插花，茶盅里飘花，香水、胭脂、指甲油也是花香、花色的。穿着花裙或花旗袍的女人就停留在这花花世界中，不知当年可否有人评价她们是不是“绣花枕头”？她们并不满足，已传入中国的啤酒、白兰地、香槟、汽水、冰激凌、咖啡以及西点、西菜，也不难在老商标中嗅到香气。以上海女人为代表的小资们，品着这些味道，听着电唱机里周璇的小曲，沉醉在灯红酒绿之中。在当时无序、浮华的社会背景下，女人的浪漫生活不免产生了颓废、骄奢、淫逸的风习。1934年《大公报》的一则报道介绍，当时北平妇女所用进口的美腿化妆品就有数种，什么足甲、足背、足跟、足尖、足心、双腿，无不专对，每瓶价钱不菲，她们支出于此的时间总在1小时以上。铺天盖地的美女广告与商标，从某种程度上也助长了浪费和奢侈成为一些中上阶层新女性所醉心的事。如画所绘，女郎仅有涂脂抹粉，画眉点唇，头发烫得蓬松，穿高跟鞋，穿高开衩旗袍，甚至袒胸露背，扮成体态轻盈婀娜的样子，才是十足的摩登，才可出入交际场。假如博得了官人、富人的欢心，坐上了最新的汽车，她们的生活也改变了，尽情享乐，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不管是不是寄生虫或笼中鸟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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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绪二十3年（1897年）冬，上海洋务局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舞会，恭贺慈禧“万寿庆典”。到场的华人社会名流不乏女士相伴，这无疑是对“足不出户”观念的一大冲击。紧随其后，美丽的大脚让女人们获得了新生，户外休闲、体育运动不再是男人的专属。活跃的思想，舒朗的心境，还有手袋里的钱，让大都市的女人已不再满足在家抚花弄草、喂养贵妇狗的日子。她们的生活圈子在不断扩大，社交活动增多，公园、舞场、影院、游乐场、回力球场、赛马场到处可见她们的踪影，有些上层社会的女子甚至通宵达旦，挥金如土。女人们阳光的神采被商人和画家及时地、典型化地记录在画面，不仅吸引着男人，也感召着女人，商品的想法作用便自不待言了。以欧式庭院和小桥流水为背景的倩影出现了。郑曼陀于1916年为香港福安保险公司所绘的广告是较早的经典之一，垂柳、睡莲，还有桥畔女子，都是那么清新自然。女子手中的折扇，或许是她欲掩住什么心事的最好道具。“五四”阶段，郑曼陀又创作了一幅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作品。手持花枝的二女子分明是新剪的短发，身着文明新装，科学民主的思想让她们在郊外的阳光下不再敛首低眉，而是扬起了面庞，明亮的眼中透出一种镇定和向往。欣赏老商标，可见与美景相伴的女子，她们中的大部分尽管是以侧倚、斜坐或手托香腮的姿势为主，但也不乏放肆惹火的坐姿出现，如倪耕野所绘的《一幅春容不易描》和《无限相思意》以及永安堂的部分药品商标与广告等，这在以前是绝对不敢想象的。到了20世纪30年代，城市女子休闲运动的画面更加直观，哈尔滨北满烟公司、中国山东烟公司、山西省立晋华卷烟厂分别请上海知名画家绘制了以女子练习打高尔夫、女子在马术场牵马为题材的广告。她们穿着旗袍和高跟鞋，虽有不伦不类之嫌，但毕竟是当时女子生活的一面镜子。尤其是女子为男子牵马的形象，试图改变的也是旧有观念中男女不同席的陋俗。溜冰是北方小姐一种特殊的健康运动，参与人数有时比男子还多。在一些租界内的高级溜冰场，每到下午5点左右，摩登女子纷纷盛装登场。追逐者，轻如飞燕，在扩大器送出的西洋乐曲中，有人随着节拍练习着冰上舞蹈，活泼柔美，婀娜多姿。天津机制印染总厂的“滑冰图”商标不正是此情此景的再现吗？学步者，羞羞怯怯，时而半推半就地依在情人的身上，一边莺声燕语，一边任凭男子1步步拖着走。古人称媒人为“冰人”，也许冰场就是最好的媒人，据1936年的一则报道说，喜好溜冰的女子不免在冰场上擦亮爱的火花，天津的英国冰场每一年都会成就几对姻缘的。